10万柬埔寨劳工连夜被泰国军警押送出境,哭喊声响彻边境。 柬埔寨难民帐篷里刚失去父亲的男孩攥着半块发霉面包,他不知道自己的家早被炸成了弹坑。 停火协议墨迹未干,泰柬边境却忙着驱逐劳工、调动坦克。而这一切都发生在7月28日吉隆坡的和平谈判桌上,中美特使同时在场。
泰柬两国的枪炮在谈判开始前都没停下。7月28日凌晨三点十分,泰国炮弹砸进大塔蒙寺的佛堂,佛像金身被炸得焦黑。 五点三十分,泰国步兵猫着腰攻上塔格贝寺的石阶,机枪子弹在千年石壁上凿出火星。 柬埔寨僧人冒着炮火把经书捆在背上转移时,一架泰国F-16战机正在他们头顶投弹。
停火协议定在午夜十二点生效。可晚上九点刚过,泰国第二军区指挥部突然命令两架F-16起飞。 战机超低空掠过塔文同寺的残塔,投下的炸弹把柬军刚修复的工事炸成火海。 柬军士兵用手机拍下战机尾焰划破夜空的画面,视频里还能听到指挥官的怒骂:“他们在耍我们! ”
柬埔寨新闻部长宁帕达举着连夜打印的停火文件时,手指都在发抖。这份仓促达成的协议只写满三页纸:第一页要求枪炮在午夜必须停火;第二页安排29日早上七点的军方谈判;第三页写着下月四号继续开会。 但近百年来争夺的柏威夏寺土地归属,协议上一个字都没提。
被炸烂的柏威夏寺群附近刚发现稀土矿,估值超六千亿美元。这片不到五平方公里的山地,埋着六十年都解不开的死结。 1962年海牙国际法庭把寺庙判给柬埔寨,但山脚的土地权属至今是笔糊涂账。 双方军人常在巡逻时“误入”对方地盘,地下埋的地雷七年炸死上百人。
今年七月冲突导火索更荒诞。泰国巡逻队声称踩到柬埔寨埋的新式地雷,而柬埔寨坚持那是越战时期美国留下的老雷。泰国代总理普坦刚因政治丑闻上台,急需军功立威;柬埔寨明年要大选,洪玛奈更需要强硬形象。两国政客的算盘珠子,全崩到边境士兵脸上了。
冲突第七天就有柬埔寨火箭弹打偏。 7月27日下午,四色菊省的泰国农妇正弯腰插秧,BM-21火箭弹突然扎进水田。 她的丈夫被炸得只剩半截身子,六岁女儿左腿粉碎性骨折。泰国军官举着孩子染血的碎花裙控诉柬军时,十公里外的柬埔寨村庄正被泰军炮火覆盖。
更惨的是在泰国的柬埔寨劳工。7月25日起,泰国军警突袭曼谷建筑工地和海鲜工厂,把十万多名柬埔寨工人塞进铁笼车。 金边开来的三十辆大巴在边境等了三天,车窗上挤满劳工们绝望的手印。 几个年轻劳工向记者展示后背的鞭痕:“老板说我们是人肉盾牌。 ”
被驱逐的工人里,有给泰国首富养虾的、有在曼谷工地盖摩天楼的。柬埔寨发展委员会报告显示,泰国企业在柬投资了38亿美元,养活了六万柬埔人。 可现在泰国老板边扣劳工工资边放话:“再敢来就打断腿! ”
柬埔寨政府紧急开放边境营地,承诺安排新工作。可刚下车的劳工阿隆掀开帐篷就哭了——救济包里只有半袋大米两包方便面。 他身后开服装厂的泰国老板却对着镜头笑:“正好换批便宜缅甸工。 ”
7月29日早上七点,两军指挥官准时坐到谈判桌前。 泰方代表指着连夜绘制的布防图,要求柬军后撤二十公里。柬方军官摔出一沓伤亡清单:“你们昨晚炸死三个平民! ”会议桌底下,参会者军靴沾着的边境红土还没干透。
吉隆坡会场里中美特使的博弈更微妙。中方代表私下建议重启双边谈判机制,美方特使却要求派无人机监督停火。当会议争论是否设立非军事区时,柬埔寨边境突发交火流弹报告——此时距离午夜停火生效刚过九小时。
被炸毁的佛寺前,僧侣在余烬中捡出半尊残佛。塔文同寺主持用袈裟裹着佛像碎片对记者叹气:“上次停火才维持十一天,连佛祖都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。 ”他身后的经书墙上,2008年、2011年、2017年的弹孔还清晰可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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